圈地自萌,先撩者low。本命素还真、史艳文,吃正常成年人的爱情,拒绝炼铜女化
 
 

【素史】柳色新(20)

章节数不对,确实被屏了一章……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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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 登高望远

“素某离开苦境之前,前辈仍在天昼之间修行,今次初见,却要劳烦前辈照看,甚是感激。”

天彻底亮了。

站在越高的地方,越是能够洞察晨曦之后的时光流逝。

素还真一夜未眠,正是头疼欲裂。

仙者身姿缥缈,容貌殊华,言笑之中洒脱飞扬。

“既来之则安之,吾这天宙之间可观过往历史碎片。素还真,你若是对聚魂庄之事心怀不解,倒能在此多加观摩。”

素还真含了含身,却并未点头,“岛上之事素某心中有数,不必多看。”

二人行至仙脚露台,山顶之上云浪席卷,半山腰处却微风旖旎。

苍崖云树旁的桌椅上已经备好茶汤,放眼观浩渺,举目凝大观,白云悠悠千万载,不同一日有相似,是绝难一见的仙家福地。

素还真炼化那股清香药力,方才敛息,就对上天迹专注凝视的目光。

他优雅地提袖倒茶,姿态优雅,不动声色地避开了直视,“前辈为何如此看素某?”

“好奇。”

仙岛之上有一门,门口浮岛百重,他于仙凡坪上修行十甲子,时常于一脉禁地观视苦境过往,对素还真可谓久闻。

是以同样的,他对那海中荒岛之上发生的事情也自然有所耳闻。

“吾甚是好奇,那九界是何种风水宝地?”

素还真心道他果然还是上心了,面不改色说:“前辈见过忆无心,她今岁十六,前辈以为起资质如何?”

“上佳。”天迹接过茶水,翘着二郎腿转眄一笑,目光清澈到近乎单纯,“不过视其根骨,似并未如何修行?”

“九界对境界的压制得极为严重,内中与苦境其实大同小异,亦有中原东瀛等地。若说是平行世界,仔细看来,却又未有我等同名同姓之人,是妖魔鳞羽等几界同居之地。”

他抬起眼帘,温和地说:“艳文来到此界,也是意外。”

苦境常有外境扰攘,突然出现一处异空间,的确容易让人心生猜疑。

天迹心照不宣地笑了,他的笑自有一股令人放低戒心的魔力,但道:“所以吾才好奇啊。”

无心不通武学,却能操控灵力,甚至曾因灵力爆发而重伤,因此被史艳文带来苦境调理。

再怎么说,那也不过是个天资不错的小姑娘。

她来时天迹已经暗中试探过,根骨很好,又心思纯净,不用特意修行,就有灵力前赴后继在她身边流转。

她还有一种与石头交流的异能,这在苦境可也难得一见的天生灵体。

然而即便如此,她的实力在九界也只算平平而已。

天迹思来想去,若说九界实力薄弱,可资质却也不差。

但又要说九界实力强横,那境界的压制据闻连素还真都要力挫七分。

天迹对此本是不以为意的。

但……

他忆起当初在德风古道与史艳文擦肩而过,后回到天宙之间占探过往,以奇门异法窥得一样东西……

视线再度落在素还真身上,天迹漫不经心地问:“史艳文如今算是定居苦境,对吗?”

史艳文早年修行化体之术、心剑之流,其实已非普通人,在苦境其实已经可成先天。

但不知为何,自建木助他重生之后,他的修为却因佛门功法的压制而止步不前。

素还真略一点桌上流水纹,不明所以道:“艳文在九界待的时间的确很短。”

“是因为回归阵法出了问题,还是他本身的问题?”天迹又问。

“阵法与当初并无不同,是他身上已无九界气息,是以不能久留。”素还真目光认真几分,探问道:“前辈何意?”

天迹挑眉,微带异色,捏着茶杯挡住了唇角的情绪,“此事是谁告诉你的?”

素还真漩眉微微打了结,“弦首与师弟亲往荒岛,历历在目,前辈莫非觉得哪里不对劲?”

“只是感慨一句,史艳文此人当真运气好得很。”

天迹眺着云海,凭栏外藤蔓缠绕,风催山林,万千泽木向阳而生。

“聚魂庄数百年冤孽加身,三运尽穷,都能被建木强行掠夺天地造化救得一命。能得上古建木如此照顾……难得。”他说着一挑眉,竟带出几分不正经来,“吾看他通身紫气无往不利,近来这仙脚常有不速之客不请自来,不如让他在这里住一段时间,也为此地带几分好运道如何?”

有仙脚庇护,精灵也不会擅闯。

这是好事。

素还真捏了下手指,余光扫过天迹神毓逍遥的侧颊,却未立即点头,不置可否道:“艳文去留,素某不敢替他决定。素某这便去问上一问。”

“哇哇,这还要考虑?吾这仙脚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上来的,上设美食佳肴,又是修行胜地,过时不候哦。”天迹玩笑道。

素还真也怡然回道:“所以艳文才要更加谨慎啊,请。”

天迹不再言语,他注视着素还真的背影,微风掀起他肩后白发,梳得整齐端庄的发髻被莲冠紧锁。

这道身影走过无数劫难,历经无数痛苦,始终坚毅不悔。

清香白莲素还真,是苦境诸大能都看好的后生晚辈。

玉逍遥默了片刻,眼看素还真已经走出二十米,又温温和和地问了一句:“建木是九界之物,掠夺苦境的气运后,就不算九界之物了吗?”

素还真脚下顿住,心口陡然一惊。

不动正从前方行来。

他的视线平静坦然,没有挑衅,也没有嘲讽,只是动了动嘴唇。

——真失败了吗?

青年依旧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,嘴角如寒月银钩般往上扬。素还真将拂尘搭上右肩,迈开脚步。

两人在顷刻之间擦肩而过。

他们身量相仿,皆器宇轩昂,一个灿若朝霞却面带沉冷,一个凛若寒月又满面春风。

天迹吃茶的动作莫名一顿。

“素贤人看起来心情不美。”不动大步上前,二话没说也翘腿坐下,“怎么,前辈您训他了?”

比起素还真的谦虚优雅,不动显然多了几分散漫无状。

天迹眨眨眼,也靠着桌子玩笑道:“逍遥哥这么好相处的人,怎么可能会训人?你可不要坏了我天迹的口碑。”

“可聪明人有时也会犯糊涂,偶尔也需当头棒喝。”不动两手叠在桌上,兴致勃勃地往前探身,目不转睛问:“前辈方才同他说什么呢?”

这幸灾乐祸的样可真叫人看不下去。

天迹不经意地一转眉,动作忽停。

自昨夜至今,天迹还没真正认认真真看过这张脸。

这平眉正脸的面孔放在人海中平平无奇,但这双眼睛却很难让人挪开眼睛。

这双眼如利箭不闪不避,点墨瞳孔黑白分明,极具穿透性。

如果他的唇角不是往上扬,若是往下压,气势一定极为惊人。

这个人,与所有人预料之中都不一样。

天迹不动声色,“想知道啊?那不如你先回答吾一个问题,大家交换,这样才公平。”

“好啊!”不动将茶杯往前推,态度分外恭敬,眼神却像扎在他的身上,一瞬不瞬,“前辈为尊,可以先问,后生洗耳恭听。”

“好!逍遥哥就是欣赏爽快人。”天迹竖起大拇指,手臂下压顺势捏起茶杯,“看小友年纪轻轻,所知甚多,但不知师门何在?”

不动摆摆手,一脸惆怅,“在下少年顽劣,出道之时还是被师尊赶出山头,弃如敝履,岂敢再提师门。”

“吔,吾看阁下修为不俗,放眼武林也当屈指可数,哪处山头这般豪迈,竟连阁下这等青年才俊都不在乎?”天迹一脸感兴趣。

“往事已矣,提起只怕伤心,罢了罢了!”不动面不改色道:“但不知前辈仙风缥缈,师从何门?”

天迹微微挑眉,“小友不知?”

不动把腿也抻直了,“唉,说来惭愧,晚辈初出茅庐,坐井观天,对苦境实在知之不多啊。”

“谦虚了,吾看你对素还真倒是知之甚详。”

总是顾左右而言他,此人实在滑溜得很,若是跟着他的脚步走,只怕很难问出端倪。

天迹眼珠一转,“你先前说要寻吾帮忙,说来听听?”

白云向着两边奔散。

太阳如巨龙吐珠般喷下万丈金海,灿金的光为不动背后剑囊兑上橙黄。

那剑被黑色绸缎藏得严严实实,长约三尺,宽过半指,如脊梁般撑起了黯淡的颜色。

就像青年,也是如此。

不动回过头,那张陌生的面上褪现出熟悉的色泽,把他深藏着的情绪也照得无比清晰。

他的眼睛像森夜里的萤火,嘴角压了下去,却没有天迹想象中的凌厉。

他变得落寞了。

他的孤独透过晨曦,穿过石桌,隔着一臂宽的空墙,如重锤般突兀而冷静地砸中天迹。

天迹竟觉得这目光似曾相识!

“不要让史艳文继续修炼。”

天蓦地阴了。

“不要让素还真离开苦境。”

云汉仙阁上陡然爆开一道惊雷,万里晴空急遽变色,天迹悚然一惊。

“他们的身体里有道——”

轰隆!

变故骤生,不动的话被巨大的声响震散!

那张面孔也在银白闪电中蓦地扭曲。

天池掀起浪头,呼啸一声砸开围栏,猝然击中露台。

……

“打雷了?”

闪电一刹切断视野,光线有些刺眼,史艳文下意识地闭上眼睛,半张脸就被捂住。

他没有反抗,顺着力道往后仰,还未扣紧的衣襟被松开,好像能任人为所欲为。

素还真就像是从暗暗巷中突然冒出来绑架了他,要把人用力推上墙。史艳文偏仰着头,脖颈耳垂红了一片。

他好容易脸红。

如果在锁骨上咬上一口,还能听见局促的呜声。那灵活的十指只会无措地抓住一缕头发,或是一片衣角,瑞凤洇红。

要是再激烈一些,狂风骇浪般把所有的渴望冲动都释放出来……

“别。”史艳文轻哼着,义正辞严地说:“这里是前辈居所,太放肆了。”

素还真的呼吸停在他唇边,许久低声笑开,“你才几岁,怎么比素某还要讲规矩,嗯?”

史艳文捏住腰间的手,眼睫在他掌心扫过。

“艳文生在官宦之家,不比前辈江湖逍遥,拘谨之处让素贤人见笑了。”

怎么还生气了呢?

“这也是优点,”素还真沉默片刻,眼中的炽烈逐渐复杂,触碰他的鼻翼,“这样……”

史艳文“嗯”了声,清声问:“什么?”

素还真无奈,看他明明有着一腔谋略,偏偏总在此时此刻单纯正直得让人无奈,心下苦笑。

“此番回去九界,你只怕不能待太久。”

他换了话题,也换了姿势,一矮身将人抱起来。

史艳文仓促睁眼,于敞亮的天光中抓住素还真肩膀,“我知道,至多两日必回。”

“两日,能做的事情不多。”素还真在窗前坐下,拿起旁边的白袜,“你想见谁?”

两日时间,的确屈指可数。

史艳文挪了下膝盖,靠着他的鬓角失了失神。

“上回回去的时候,精忠去了苗疆,小空去了妖界,”九界中原平静许久,可正气山庄实在太过瞩目,“银燕与霜也带着孩子退隐,我只留了一封信而已。”

雷声已停,大漠苍鹰的鸣响声震苍穹。

素还真拿起长靴,那靴也是他离开前托屈世途定做备好,在鞋底嵌了一层薄如蚕丝的软甲。

软甲刀枪不入,素还真掌心的热度却还是渗了进去。

他抬起眼帘,旧话重提,“你要是不放心,可以带他们过来。续缘一个人居住,也孤单得很。”

他给素续缘安排的隐居地设下重重阵法,十分安全,也足够容纳七八人。

可史艳文一如过去,还是没有点头。

他取过靴子套上,低头时刘海挡住了轻抿的眼帘。

“他们一家三口远离江湖本是好事,艳文身边还有麻烦,来了也照顾不到。”

鞋面上的两片祥云叠在一起,史艳文起身时放下衣摆,那云也罩上灰瑟。而后侧身低眉,丹凤眸中映出素还真沉默的眼。

他勾了勾唇,又伸出了另一只手,握住素还真的胳膊,将人扶起。

素还真高抵九尺,眉目如画,鬓若刀裁,皮肤就像初春新荷,丰莹皎洁,由内而外散发着包容温暖,还有一丝丝对人世的悲悯柔和。

“别多想。”

史艳文望着他,墨发披肩,斯文清俊的面上露出笑意,就像新荷上的露珠,透彻分明。

“我要送无心回家,你也该去办你自己的正事……真正广阔的天地永远在未来,你是素还真,你要往前走,我会自己跟上来的。”


03 Apr 2023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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